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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蜥蜴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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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沙漠裏的溫度降了許多,依然是皓月當空,美如油畫。

茜塞莉雅下午吃了東西後睡著了幾個小時,覺得頭悶沈沈的疼。再這樣下去,她的作息習慣也會被改變,跟他們一樣晝夜顛倒的。

作為一個美女,茜塞莉雅對自己的容貌和皮膚要求很高。經常熬夜或晝夜顛倒,不但破壞她的生物鐘,還會使得她的皮膚變得很不好。而且,精神也會十分萎頓,有氣無力,頭腦混亂。終於,她忍不住了,靠在卡尼爾胸前昏昏欲睡。

卡尼爾用下巴碰碰她的臉頰說:“怎麽了,親愛的?”

“卡尼爾,我們要怎麽走?”茜塞莉雅閉著眼睛問。

卡尼爾回答說:“傳說,那個土城在大漠的西北方向。當月亮出現紅暈的那天,會有一場流星雨,順著流星落下的方向去找,就能看到土城。”

茜塞莉雅失望地說:“那不過是傳說而已!土城已經被埋沒,能知道大概方向就不錯了,可我們想要知道的,還有怎麽讓它顯現出來。總不能到了一片沙漠中,用手工人力去挖吧。”

“呵呵,看來,你並不想找到那個寶藏。”卡尼爾笑道,“我也不相信這個傳說,但我們確實在往西北方向走。我相信,我父親的靈魂會在天上指示我的。”

茜塞莉雅雖然相信有鬼魂,卻不信莫南能知道。如果他知道,為什麽不早點找到寶藏,而需要在他死後讓卡尼爾來?

走了沒多久,一陣窸窣聲傳來,茜塞莉雅不禁緊張地回頭對卡尼爾說:“卡尼爾,小心!”

卡尼爾剛問了句什麽,就聽嘩啦啦一聲響,一個龐然大物破沙而出,堵住了他們的去路。那個東西非常大,沙子不停地從它身上掉下來,就像是地底下突然冒出一座樓。

馬匹頓時驚得嘶鳴著揚起前蹄,茜塞莉雅嚇得大叫,身子一下就軟了,和卡尼爾一起被馬匹摔落地上。

仆人迅速把卡尼爾他們圍起來,同時朝那個大東西發起攻擊。可奇怪的是,不管他們怎麽進攻,那東西都毫發無傷,反而步步緊逼。空氣中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味道,像是野獸身上的氣味,可又帶著股幹幹的沙味,還有冷兵器的味道,令茜塞莉雅不寒而栗。

她好不容易定住心神,慢慢擡頭向上看去。只見這東西大約有三層樓那麽高,渾身黑漆漆的,也不知道是黑色還是褐色。看它搖晃著大腦袋,呼哧呼哧地噴著氣,手還是爪子,或是鉗子形前爪揮舞著兩把明晃晃的大刀,足有兩米多那麽長,三十厘米那麽寬,茜塞莉雅感覺像被電著了似的,全身都麻痹了。

“天哪,這麽大的蜥蜴!”卡尼爾看清這個怪物後,也不禁驚訝地叫道。

仆人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蜥蜴,而且還是能用刀的蜥蜴,一個個興奮得熱血澎湃。他們商量著要活捉這只巨蜥,剝下它的皮,用來做這做那。

卡尼爾怕茜塞莉雅受傷,忙把她抱起來嗖嗖幾下竄到百米開外。誰知那巨蜥仿佛是沖著茜塞莉雅來似的,幾下把那些仆人打倒在地,竟然也瞬移到了她面前。

“啊,它,它是要吃我嗎?”茜塞莉雅語無倫次,哆哆嗦嗦地說。

眼看巨蜥張開血盆大口,茜塞莉雅的臉嚇得蒼白。她連躲避都忘了,就這麽雙手拄在沙子裏,半躺身子仰頭望著那只巨蜥。

卡尼爾用身子護住茜塞莉雅,厲聲喝問道:“你這個該死的家夥是從哪裏來的?要做什麽?我警告你,不許你傷害茜塞莉雅!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,我就讓你碎屍萬段!”

仆人們也趕了過來,見巨蜥正盯著茜塞莉雅,慌忙過來支援。茜塞莉雅已經怕得說不出話,只一個勁地發抖。卡尼爾的聲音給了她些許安慰,她想靠近他,卻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動。

“卡尼爾,我動不了了!”她帶著哭腔說,聲音很微弱。

卡尼爾反手摟住她說:“放心吧,有我在,你不會有事的。它要是想吃人,就讓它先吃了我。”

茜塞莉雅來不及感激,總覺得那巨蜥有話要對她說,就說:“先聽聽他說什麽。”

卡尼爾一楞,這個怪物什麽時候說過話?

那些仆人拿出了武器,想要將巨蜥就地斬殺,卻被茜塞莉雅攔住了。

她叫他們先不要沖動,讓她來。卡尼爾驚訝地看著她,他可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去送死!一個血族之王,帶著這麽些仆人,卻讓自己的女人去跟一頭這麽大的怪物搏鬥,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。

他轉過去抱住茜塞莉雅的胳膊說:“茜塞莉雅,你知道什麽叫勇氣嗎?”

茜塞莉雅楞了一會說:“什麽?”

卡尼爾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巨蜥,見那家夥仍然站在那裏,好像在欣賞一朵花兒似的,心裏雖然覺得疑惑,卻不敢懈怠。

他耐心而又急切地說:“聽我說,你,比我和我的家族都重要!趁我跟它搏鬥,你趕快跑,能跑多遠跑多遠。懂嗎?勇氣不是不自量力地逞強,而是能在關鍵時刻果斷地做出正確的決定。你能愛我,這是勇氣。但現在,你需要的不是愛我,而是自保。也就是說,如果現在你能離開我,那才是真正的勇氣。因為如果你被它吃了,再愛我也沒用,明白?”

茜塞莉雅咬著下嘴唇,強忍住眼裏冒出的淚花,點點頭說:“嗯。可是,你怎麽打得過它?”

卡尼爾扶起茜塞莉雅說:“不用擔心,我沒那麽弱。快走!”

說完,他猛地一發功,茜塞莉雅驚叫一聲,被一股強勁的氣浪推出老遠,像個布娃娃似的摔到十幾米外。

仆人們趁機一哄而上,一起擊打巨蜥。卡尼爾見巨蜥被仆人們纏住,猛地飛身而起,跳到巨蜥胸前。就在他拔出短劍準備刺進巨蜥胸膛的時候,突然一聲巨響,巨蜥發出刺眼的金光,將他們全部擊倒在地。

有兩個仆人想要從後面偷襲,卻被巨蜥一甩尾巴,打得幾乎爬不起來。

眾人大驚,心知遇到了強敵,不能小覷,一個個爬起來準備再戰。卡尼爾擔心地看了一眼茜塞莉雅,見她已經被嚇得呆住了,趴在那裏瞪大雙眼看著巨蜥,仿若一個木偶,不禁十分擔心。

“茜塞莉雅,快跑!”卡尼爾叫了一聲,再次撲向巨蜥。

突然,“轟!”的一聲,巨蜥變成了一個人,眾人驚得目瞪口呆,竟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。

茜塞莉雅張了張嘴,叫道:“蜥蜴王!”

卡尼爾大驚,緩緩落下地來,站在蜥蜴王與茜塞莉雅中間,奇怪地問道:“怎麽,你認識他?”

蜥蜴王不等茜塞莉雅回答就說:“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!”

卡尼爾咻地閃到茜塞莉雅身邊,把她攬在身後說:“你是在等她嗎?你要做什麽?”

茜塞莉雅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茫然地邊搖頭邊朝後退。

蜥蜴王一笑說:“對,誰有金佛寶鐲,誰就是我的主人!”

說完,他單膝跪地,一手握拳拄在地上,對茜塞莉雅低頭說:“見過主人!”

茜塞莉雅直接懵了,她何曾有過這麽恐怖的仆人?

“但是,你,”蜥蜴王行過禮後站起來指著卡尼爾說,“是我的仇人,我絕不放過你!”

卡尼爾見蜥蜴王沒有傷害茜塞莉雅的意思,反而對她行大禮,口稱主人,便放下心來。不管這家夥要怎麽對付他,他都會盡力去戰鬥。他相信,這家夥不懂得怎麽殺死一個血族,而他要殺死這個妖怪,不過需要費些時間。

蜥蜴王朝卡尼爾伸出一只手來,傲慢地說:“你殺死了我的族類,我要你付出代價!”

看著這個身高大約兩米,十分健壯,皮膚黝黑的男人,茜塞莉雅油然而生一種敬畏。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裏來的,只知道從第一眼看到他就有種預感,仿佛世界末日要來臨一樣。

蜥蜴王是個光頭,橢圓形臉,鷹鉤鼻,厚嘴唇。上身光著,下穿一條黑色緊身皮褲,手握兩把大刀。他的左耳戴著一只碩大的圓圈耳環,上面穿著一顆黑色的骷髏頭。脖子上掛著一串項鏈,卻是黃金的,上面全是佛頭像。茜塞莉雅發現,他項鏈上的佛像和她手鐲上的十分相似。

她舉起手,看看上面的佛像,又看看蜥蜴王項鏈上的佛像,看到果真是一樣,不由懷疑這是一組套件中的兩份。

卡尼爾鎮定地說:“我跟你有仇?對,我是殺了幾只蜥蜴,可那是因為它們對茜塞莉雅不利。作為一個男人,我不能眼看著一個女孩子被蜥蜴活生生吃掉!如果你要因為這個仇恨我,我們倆單打獨鬥,不要涉及他人。”

蜥蜴王憤怒地說:“哼,他們都是我的手下,是在到處尋找寶鐲的主人!而不是你所說的,要對茜塞莉雅不利。你這個殘忍的家夥,他們能修煉這麽多年實在不易,你卻把他們都殺了,還抽幹他們的血。我要是饒了你,怎麽面對我的族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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